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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日突然明白“妻子”的含义
  
  结婚一年多,刘以厚和张一诺开始对婚姻感觉到乏味。身边的朋友多为“80后”,也有人闪婚闪离,作为绝不将就的一代,他俩发现婚姻是自由的杀手后,感到无比沮丧。
  
  终于,当张一诺第N次叫肯德基宅急送当晚餐时,刘以厚平静地说:“连一顿营养晚餐都吃不上,咱俩还是彼此松绑吧。”对刘以厚的离婚要求,张一诺表现得很平静。
  
  当晚,两人分别罗列了对方让自己无法忍受的缺点:刘以厚不爱刷牙,凡事喜欢抱怨,对母亲言听计从;张一诺拜金,脾气像暴风雨一样急,她父母至今对她还是管得很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们觉得这桩婚姻也算是死得其所。
  
  然而,就像电视剧里的恶俗情节一样,第二天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的路上,年仅28岁的刘以厚突发脑溢血。
  
  张一诺终于知道,在最紧急的时候,人是没有呼天抢地的悲伤的。那天,她一直绷着脸面无表情,直到把刘以厚送进抢救室,她才开始放声大哭。
  
  公婆和父母陆续赶到,婆婆刚到手术室门口便晕了过去,而张一诺的爸爸也忙着找速效救心丸。就在那一刻,张一诺突然觉得,在她眼里永远强健、无所不能的长辈们其实已经老了,他们远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坚强。
  
  手术室里走出一位护士,面无表情地问:“谁是刘以厚的家属?赶紧来签个字。”这个在电视剧里见过多次的画面在现实中上演,而主角竟然是自己。看着那些冰冷的、离死亡很近的字句,张一诺以最快的速度签下了名字,并冷静地对护士说:“你们一定要全力抢救我老公,他才28岁。”尽管一年多以前她就已经是刘以厚的合法妻子,但在刚刚那一瞬间,看到白纸黑字在括号里注明她与患者的关系时,她才体会到“妻子”二字的含义。
  
  一夜之间变成长辈们的支柱
  
  张一诺走进婆婆的病房,对正在输液的婆婆说:“妈,护士说以厚还年轻,一定不会有事,会平安度过的。”婆婆握着张一诺的手,泪如泉涌。走出婆婆的病房,爸爸心疼地说:“一诺,想哭就哭吧,有爸爸在呢。”张一诺强忍着泪水说:“爸,你的姑娘没那么不堪一击。”
  
  9个小时后,刘以厚的手术完毕。医生说,血块已经取出,但病人依然昏迷,能否醒过来、何时醒过来都是未知数,这也取决于患者的求生意志。
  
  刘以厚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后,张一诺拿出手机,给自己的部门主管打电话请假。对方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张一诺的回答很简短:“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会尽快恢复工作状态。”
  
  结婚一年多以来,他们是地道的“月光族”,刚刚交的8000元住院押金还是用信用卡透支的。张一诺在一家公司里做文员,她曾诅咒过自己的工作,也曾在背地里骂老板是葛朗台,可这一刻,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能失业。这份工作不仅是自己谋生的饭碗,也与一个生命息息相关。她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啃老了,当初两家老人可是倾尽所有才给他们买了房,办了一场热闹体面的婚礼。
  
  夜深了,4位老人都不肯走,张一诺说:“如果你们其中一个累倒了,我还应付得过来吗?”临上车前,婆婆对张一诺说:“一诺,让你受累了……”张一诺努力地笑了笑:“妈,以前没遇到过事,所以一直都长不大。放心吧,以厚一定会平安,我们还得一起给你们养老呢!”婆婆流下了眼泪,但张一诺看得出来,年迈的婆婆不再那么惶恐无助了。
  
  冲父母们挥手时,张一诺觉得自己告别了那个离尘世生活很远、依赖性强又非常任性的自己——尽管有些成长是被迫的,但也是必须的。
  
  当工作与亲人的生命息息相关
  
  当天夜里,医院又连续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第二次签字的时候,张一诺的手都在发抖,她心里很害怕,很想给父母打电话,又担心他们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那是张一诺长这么大以来经历的最为漫长的一个夜晚。她安静地坐在监护室外面,心里默念着:“老公,加油!老公,撑住!”
  
  凌晨5时,医生从监护室里出来,对张一诺说:“他的烧退了,如果天亮之前不再发烧,就意味着渡过危险期了。”那时,她才觉得自己饿了——从前一天上午到这时,她粒米未进。虽然有饥饿感,但是没有食欲,她想了想,还是去医院3楼的小卖部买了点儿吃的,并强迫自己吃下去,因为这是她可以坚持下去的能量。
  
  那个黎明来得很艰难,8时,刘以厚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至于他何时能醒,医生不确定。
  
  张一诺紧紧握着刘以厚的手,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缠着纱布的头上。那一刻,她觉得只要他活着,就是世上最帅的男人。她为自己差点儿再也无法触摸到他而深感后怕,并在心里说:“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再也不跟你抢游戏机,再也不和你吵架,我会学着做饭给你吃,会每天陪你去跑步……”
  
  公婆和父母来了,张一诺给他们排了班:“晚上我来陪他,白天你们轮流,咱们谁都不能累得趴下。”然后,张一诺去上班了——她需要钱。当钱和生命联系在一起时,她觉得工作是如此重要。
  
  对于她的出现,部门主管相当吃惊。那天,张一诺前所未有地认真工作,没有趁主管不注意偷偷上QQ、发微博,也没有提前10分钟就进入午休状态。11时25分,主管在内部网上对她说:“休息一会儿吧,我很担心你。”张一诺回复:“请领导放心,我很好。我只觉得从前的自己挺傻,总觉得领导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自己,却不想用认真去收获信任。”主管说:“一诺,别对自己要求太高,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她回复:“不,其实是我从前对自己要求太低了。”
  
  下班时,主管把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借条放在张一诺手里,借条上的金额是2万元。主管说:“我想,你现在很需要这些,有一部分是公司提供给你的借款,有一部分是我私下给你的。我相信你的诚信,因为我几乎看到一个职场人一夜之间的成长。”张一诺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谢谢!我会好好工作,不求前途无量,但求亲人无忧。”
  
  爱不是婚礼上的一句誓言
  
  到医院时,刘以厚还没有醒。张一诺给他擦身、按摩后,开始用手机上网搜索跟康复治疗有关的常识。看到那些重病患者家属们的感人举动,张一诺眼圈红了。以前,不管是从谁那儿听说亲人之间不离不弃的事,她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如今再读那些故事,她才明白——爱不是婚礼上那一句不管怎样都相爱相守的誓言,而是人生得意时的清醒,失意时的扶助。
  
  张一诺开始给刘以厚写信。跟谈恋爱时的情书不一样,里面除了有重新燃烧的爱意,还有发自内心的宣言:“以厚,谢谢你能渡过危险期,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让我们的爱情有了许多‘以后’,使我还有机会让你意识到娶我不是个错误。新生的我会用全新的方式去爱你,为你做健康的饭菜,努力成为你最亲近的知己,为你生一个融合我们基因的孩子,一起看着他或她娶妻、嫁人……以厚,我知道疾病让你承受了许多痛苦,可是这场手术也许会让我们的婚姻重生,只要我们用心去经营它,像爱护我们的身体一样去保护它……”
  
  上天没让张一诺等太久,6天后,刘以厚醒来了。病中的他有些失语,难以表达自己的情绪,但眼角大滴大滴的眼泪说明,她说过的话,她为他做的事情,他都知道。
  
  病房里只剩下他俩时,刘以厚用很慢的语速对张一诺说:“老婆,我不知道,如果病的是你,我能不能像你做得这么好?”张一诺微笑着回答:“我相信你会的。不过,我更感谢老天把这个伟大的机会留给了我。”
  
  特殊的爱情现场
  
  2011年7月19日,住院40天的刘以厚出院了。他和张一诺在家里举办了一次庆祝康复的聚会,邀请了十几位好友。
  
  刘以厚用一段动画再现了他与张一诺以往的婚姻,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年轻人曾经为抢冰箱里的最后一盒牛奶而吵着要离婚。动画放完后,刘以厚读了住院期间张一诺写给他的信,其间数度哽咽。最后,他说:“坦白地讲,曾经的我们并不像你们以为的那样相爱,我们甚至已经走到要离婚的地步。也不是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为做家务、为谁的父母更袒护自己的孩子、为那些搬不上台面的小事情。不知道在我们的同龄人中,有多少婚姻是因为这些小事‘死于非命’的。对我们这些独生子女来说,结婚不仅意味着找个爱人一起慢慢变老,更是找个亲人重新经历成长。现在,我提议,凡是带了爱人来的,都深深拥吻对方,跟对方说一声‘对不起’,再说一句‘我爱你’。”
  
  没有人拒绝这个提议,年轻的人们都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泪流满面。尽管刘以厚和张一诺不敢确定,这样的拥抱是否能给朋友们的婚姻上一个保险,但他们希望朋友们的婚姻也从此成长,每一对爱人都能为自己的婚姻找到一个不离不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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